西奥多是个坐不住的,没安静两分钟就把椅子搬到了霍尔和罗薇旁边,用粗哑的公鸭嗓打探:“喂,你们在赛场里干了什么?”
“我们刚刚经过治疗室,看到了斯奈克学院和莱恩学院的初级小队,他们两支队伍十个人全都成了瞎子!”
霍尔无辜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他们瞎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都是好孩子。”
“真不是你们干的?”西奥多表示怀疑,“那他们的教授为什么在治疗室里跳脚骂我们希瑞亚?”
“可能是嫉妒吧,”霍尔憨直地笑了笑,“谁让我们拿到了第一名呢?”
“切,第一谁拿不到,”西奥多不屑,“我们也是第一。”
“两位学弟,”夕巴斯汀温和地提醒,“请你们讨论的时候声音小点,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老学长的心情,好吗?”
西奥多转过头,鼓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哦,你们高级部这次只拿到了第二是吧?”
夕巴斯汀微笑:“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你们去年的总排名也只拿了第二。”
西奥多昂起头:“那我就要好好回忆一下了,去年你们的最终排名只拿了个第三?”
夕巴斯汀:……
学弟什么的,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生物!
“西奥多,”萝拉不想他到处得罪人,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们去看看戈登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戈登就是他们小队里那名受了伤的队友,进了治疗室现在还没出来。
“怎么了?”罗薇听了一耳朵,看向萝拉,“那位学长伤得很重吗?”
萝拉点头:“他不小心被魔兽咬伤了腿,恐怕没办法参加下一场比赛了。”
“那家伙就是脑子有问题!”一提起这人西奥多就生气,“明明比赛都结束了,他非要凑到魔兽脑袋前被咬上一口,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参加后面的比赛!”
“谁让你到处扔粪便,戈登就是被你吓跑的。”萝拉小声嘀咕。
罗薇问:“那你们下一场比赛怎么办?”
“用替补队员啊,”西奥多靠着椅子说,“戈登是剑士学徒,他们班还有个剑术不错的,叫什么什么……”
萝拉说:“是温妮啦,温妮·查利,你忘了吗,初级部的时候你们在一个班呢!”
温妮?
罗薇露出诧异的神情,没想到温妮还真从替补队员转了正。
她之前的帮忙倒显得多此一举了,想来就算没有她的帮助,温妮也能向她的父母证明自己。
……
下午一点半,教堂给魔法学徒们准备了免费的午餐。
教堂禁食荤腥,所以提供的餐食里只有味道寡淡的炖鱼和烤面包,这让那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贵族学生很不适应。
希瑞亚小队的学生就还好,对于杰克和霍尔等人来说,炖鱼和烤面包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不是有带队老师陪同在身边,周围那些眼神恶狠狠的贵族的学院的学生恐怕要冲上来将他们撕碎。
“有钱就是好哈,”回休息室的路上,西奥多八卦道,“那几个瞎子这么快就痊愈了,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瓶高级治愈魔药。”
霍尔弯着唇:“没办法,他们又没带替补队员,不多喝点治愈魔药,下一场比赛都没法参加了。”
众人有说有笑,萝拉却一直在朝四周张望,注意力都分散了出去。
罗薇注意到她的动作,拍了拍她的肩膀:“萝拉,你在找什么人吗?”
“啊?”萝拉回过神,看到是罗薇,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没看到神学院的人?”
“是哦,”听到她的话,其他人也奇怪起来,“刚刚在餐厅也没看到他们。”
“难道神学院的队伍还没有出赛场吗?”
“不可能,就算他们昏迷了出不来,十大学院的教授也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那他们去哪儿了,学徒休息厅也没他们的人影儿。”
“可能是我们一样,去了教授休息室吧。”
“神学院都没有带队老师,他们哪儿来的教授休息室?”
“你管他们有没有带队老师,这里可是教堂!整个教堂都是他们的,你说哪儿来的休息室?”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死刑小队五人集体竖起耳朵,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走到休息室门口,霍尔和西奥多借口要上厕所,去了教堂的盥洗室。
没过一会儿,罗薇和格拉蒂丝又以想呼吸新鲜空气为由,离开了休息室。
又过了一会儿,萝拉也悄悄跑了出来。
五人在教堂无人的小角落相聚。
霍尔率先开口:“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西奥多感到费解:“难道他送那几封威胁信就是为了让我们参赛?”
“不可能,他吃饱了撑的这么干?”霍尔推测道,“他肯定就在这座教堂里,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
西奥多:“反正不是学生就是老师!”
“我觉得都不是,”萝拉摇着头,“其他学院的人跟我们没有多少接触,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更不会知道那两件,那两件……”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最后那个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罗薇叹息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萝拉,那件事情,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
萝拉擦了擦眼泪:“还有霍尔。”
“我我保证我没透露出去过,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打死我我也不会!”霍尔惊慌地为自己辩解。
“没说是你,”罗薇认真地分析,“有没有可能,我们走进了一个认知误区?”
“或许送信的那个人对你们的了解并不深,他只是对你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并不能肯定,所以才会拿威胁信试探你们。”
西奥多听得两眼懵圈:“什么意思?”
“我懂了,”霍尔沉着眉道,“那个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他用信威胁我们参赛,就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选择参赛反而证实了他对我们的怀疑。”
就像萝拉收到的那封威胁信,幕后之人或许并不知道萝拉的父母被人扒下皮毛做成了两件披风,他只是猜到萝拉是猫兽人,随便找了用两件猫兽人制成披风来恐吓她。
那两件披风可能是萝拉的父母,也可能不是,但萝拉误以为是。
西奥多绞尽脑汁,终于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震惊道:“那我们岂不是掉进了他的陷阱?是不是当时我们不参加比赛就没事了?”
“是我连累了你们,”萝拉难受地说,“那个人应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他肯定知道我是——”
“嘘!”罗薇及时打断她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众人顿时一静,聊得太投入,差点忘了这里是教堂,是教廷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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