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很甜,极大程度冲淡了口中苦涩的药味,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所以十五又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玉盏。
郑晚瑶并不知道少年人如今要做什么,她缓缓接过那晶莹剔透的玉盏,但见里面都是些温水。
两人如今离得很近,少年正虚虚坐在她腿上,一只手撑着太师椅上的把手,另外一只手则是环在她腰间。
哪怕是喝过药,他也依旧肌肤炽热滚烫。
郑晚瑶懒散地抬眸看他,从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看见少年碧绿眼眸泛着潮红。
“可以。”她捏着温热的玉盏缓缓道:“只要本宫有的,都会奖赏给你。”
暖色柔光下,照亮少年柔和精致的眉眼,他本就是极为西域化的相貌,那双碧绿眼眸在烛火下愈发像一汪春水,尤其是连眼睫都是雪一样的白。
而今坐上来后,那层薄纱衣下露出来一截白皙劲瘦的好腰。
郑晚瑶看见他薄唇微启时喉结滚动。
“我想要让主人喂水。”
十五握着郑晚瑶的手,然后微微抬起那玉盏,只见里面的水,正如小舟般晃漾着。
他动作间纱衣滑落在臂弯,露出来玉石般细腻白皙的肩。
“……可以吗?”
他说话时又轻又缓,最后那三个字被拖得有些长,带了些少年人专属的干净嗓音。
分明郑晚瑶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晃了一下膝盖而已,他便有种会将自己玩到受不了的感觉。
郑晚瑶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可以,这般简单的要求,自然是轻而易举。”
她忍着笑意将玉盏递到他唇边。
“当然了,要是你现在没法咽下去的话,本宫不介意掰开你的下巴喂进去。”
郑晚瑶完全是一副坏女人的形象,好像半点不顾人死活。
十五:“……”
十五衣裳都已经褪到了这程度,甚至暧昧到与郑晚瑶这般亲昵接触,气氛也都烘托到了这里,任谁都会知道不同寻常吧。
但是对方看起来并没有那个意思。
然后很快他的脸色就苍白起来,不对,他的主人向来聪明。
所以她如今不仅熟视无睹,甚至说出要掰下巴之类的话,大抵就是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做。
十五眼睫轻颤压下那些情绪道:“多谢主人。”
他默默将玉盏里的水喝掉,如果郑晚瑶不喜欢的话,他会乖乖照做。
只是才刚抿了口温水,下巴就忽然被对方抬起。
十五原本就是虚虚坐在少女身上,所以这番动作下他不可避免要往前倾。
“唔——”
瞳孔骤然紧缩。
少女温凉的唇瓣接过来的时候,他原本是坐在郑晚瑶身上,此刻他的右手却下意识撑在太师椅上,明明应该是主动的位置,却仿佛变成了被迫承受的姿势。
唇齿相缠的时候,十五下意识将对方渡过来的温水咽下,他从来没有与人交吻过,所以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不仅是脑袋一片混沌,就连身体也酥酥麻麻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自觉回吻过去。
“不够,我还想要。”十五尾音含糊不清,他情不自禁扭动着腰身,原本两人之间的玉盏,此刻早就已经掉落在地上,大半温水都落在了十五身上。
他那身本来就单薄的纱衣,此刻被彻底浸透后起了褶皱,黏在身上的时候却多了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十五浑身上下都很烧。
他只觉得此刻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快要荡然无存,明明只是一个吻,可他却舒服到脚尖都在紧绷,甚至不自觉贴着郑晚瑶想要索取更多。
“不够也没办法。”郑晚瑶同样微微喘息着,她看向少年人晶莹潮湿的唇瓣道:“所有的水都已经被你失手洒掉。”
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也浸湿了她的外袍。
但这身衣裳本来就是十五的,所以松松垮垮有些不合身,尤其是当少年贴上来的时候,胸膛前的外袍也不可避免沾染水汽。
她双膝之上的少年拥有一截好腰,此刻不自觉晃动的时候,像极了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他难受到胡乱地亲在她脖颈间,但是又不敢用力吮吸,只是猫猫一样反复舔舐,少年人抬头的时候眼尾潮湿泛红。
“对不起,那我来擦干净可以吗?”
他无论做任何事都喜欢问可不可以,哪怕是在床笫之间,也是这样有礼貌又乖巧,结果十五现在一边问可不可以,然后又一边解开那外袍,替她吻净那些沾染有温水的地方。
有点礼貌,但不多。
随着衣衫散落,太师椅上逐渐有水滴淌下去,室内缱绻的时候,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门外也随之传来敲门的声响。
仆人有些焦急道:“公子如今醒了吗?裴小将军来了。”
裴景承今日本就应该率军赶去丰安,出乎意料的是,出发前他却来了这里。
“不……不见。”
彼时的十五脚趾蜷缩,宛若一叶扁舟晃荡,他眼尾被汗水浸湿,说话时嗓音都有些微颤。
“哈……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险些溢出的破碎音被咽进喉咙里。
也就是他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裴景承便出现在门外。
“开门,小爷又不是来找茬的,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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