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日感染风寒,不宜……不宜见人。”
十五每说出来一个字,手指都忍不住在蜷缩,扣在少女圆润光滑的肩头时,甚至陷入肌肤掐出了红印。
在右腿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压根无法借力,所以完全是只能靠着左腿虚虚撑在地上。
但是偏偏郑晚瑶一手掐着他的腰,不仅不让他下去,甚至还用另一只手撑在他脊背上不容逃脱,完全是在故意惩罚人。
十五很想爬下太师椅,此刻裴景承就在外面,但凡要是听到响动可能随时都会破门而入,毕竟他原本就是咸阳小霸王,尤其是十五未经人事浑身上下都很敏感,潮红的眼眸瞬间软成一滩水。
“如果裴小将军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还请改日再说。”
十五在竭尽全力克制自己,想要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他想,只要不动就好了。
可是哪怕不动的话,他和郑晚瑶之间本就毫无间隔,就像是那日在甬道里互相掺扶着往前走,只不过现在的甬道已经越来越狭窄,所以但凡喘息大了些都会被收缩到碰壁。
外面的少年将军嗤声道:“怎么就偏偏这么巧,小爷一来你就感染风寒不宜见人。”
裴景承腰间坠着赤红长带,他拇指微微摩挲着郑晚瑶送他的那块缠云玉。
他从前就看这奴隶不顺眼,本来按照他的性格并不会这样磨磨唧唧,大可以直接破门而入。
但是现在裴景承却在克制自己身上的戾气,他不想惹郑晚瑶生气,最为重要的是这奴隶在神庙的时候确实足够忠心耿耿。
“小爷今天来这里只是给你谢礼,阿瑶如今还没醒过来,太傅说当日在神庙中是你救了她。”
裴景承说这话的时候很坦荡。
“当然了,这也并不会影响我讨厌你。”
他站在门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从前相比确实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后,裴景承愈发清楚抓得越紧反而越容易将人推开,所以哪怕再吃醋,他起码也得装出来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东西我已经命人放下,接下来的半个月小爷虽然会前往丰安,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肆无忌惮勾引阿瑶了,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嗓音低沉,传到内室的时候极为清晰,然而里面却并没有人回应。
仿佛是有短暂的沉默,而后裴景承就听见那奴隶嗓音又轻又颤,似乎像是有些难受。
“多谢小将军。”十五不自觉晃动着,尾椎骨都激起来颤栗:“我不会……不会勾引的……唔!”
最后那声闷哼被郑晚瑶捂着没发出来。
十五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汗水浸透了,他被捂住唇的时候双眼通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他实在是受不了,低声在郑晚瑶耳边看似哀求:“不要,裴小将军会进来的。”
话是这样说,然而当十五被这种隐秘的快意刺激后,浑身上下却迸发出了比往日还要敏感数倍的反应,甚至连腰都在情不自禁迎合。
郑晚瑶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种反应同样也是她始料不及,但也确实将两人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隐秘欢愉中。
“说这话之前,你应该先学会下来,而不是像藤蔓一样纠缠在本宫身上。”她摁着十五的脊背强迫他俯身。
“九卿向来都是醋坛子,他若是闯进来,本宫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十五脑袋混沌又空白,他依稀能够听见不远处正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看起来是裴景承正在接近。
明明现在就应该放手松开,但他的身体却恬不知耻勾引着主人,脑海中也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挣扎,一个在拼命警告他停下来,另外一个却叫他就此沉沦。
十五双手撑在太师椅上出了黏腻的汗,神经高度紧绷之下,其实并不太能听清外面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唯一想的就是刚才郑晚瑶的那句话。
——裴景承若是闯进来。
若是闯进来的话,那位嚣张跋扈的小将军,应该就会看见本应该是青梅竹马的主人,正与他亲密无间。
而此时门外一墙之隔的裴景承,并不知道郑晚瑶已经醒了过来,也并不知道那奴隶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勾引,实际上早就已经主动坐在郑晚瑶身上。
裴景承只是无端有些烦躁,总觉得心中有些古怪的不适感,他冷哼了一声。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而且阿瑶也不过是拿你当解解闷的玩意而已。”
外面的野花野草虽然香,但郑晚瑶玩累了还是会选择回家。
裴景承想,少女当然最爱他。
然而这回屋子里面的奴隶,却并没有像刚才那样顺从。
“是啊,我不像裴小将军那般强悍,所以不管是小玩意还是奴隶,我都不介意。”
十五咬着唇瓣目光朦胧,他脖颈下意识往后仰,在太师椅上来来回回晃荡的时候,室内似有旖旎之声,如果不是因为隔音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暴露在裴景承面前。
此刻说不清楚是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感,还是掺杂有偷欢般的古怪兴奋,他整个人都感到有些晕乎乎的炽热。
尤其是在郑晚瑶面前,被裴景承当着面说不过是解闷的小玩意时,十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只是黏黏糊糊地蹭了蹭郑晚瑶。
“就算是当没有名分的外室,我也愿意。”
只要能够留在她身边,对十五来说什么身份都可以。
裴景承:“……”
裴景承自然是知道少年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踩高捧低显得他占有欲强,最要紧的是十五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完全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那奴隶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在颤,很明显是底气不足,结果还敢这般贴脸开大。
他好气。
裴景承臭着一张脸上前两步。
“你有本事在里面挑衅,有本事就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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