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少坤的死,朱珠一点都不意外。
“他怎么样?”
“没受伤,不过咱们派去的人都死了。”止戈想了下道。
“暗哨没暴露吧?”
“没有,公主您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他们出手。”
“所以,他们都没出手。”
听到止戈的话朱珠的心这才稍微安稳了些。
“公主,那咱们现在回去吗?”
“不回了,就在这里等他,以他的性子也该来了。”
也就在朱珠话音落下没多会儿,一辆扎满了箭矢的马车果然出现在了皇城门口。
见状,一旁的禁卫纷纷拔刀出鞘一脸戒备。
“好了,把刀都收起来,是自己人。”
朱珠见状,摇着蒲扇,冲着众人呵斥道。
“是!”
众人见是长公主下的令,这才满脸狐疑的收了刀,而秦云待马车停好之后,却是提着一颗人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见状,禁卫们刚放下的心便又再次提了起来。
然而,秦云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朱珠面前。
“臣和啸云,恳请长公主殿下跟陛下,为臣做主啊!”
两刻之后,原本正嗑着药看着小册子跟嫔妃嬉戏的朱仁孝突然接到了太监送来的消息,顿时有些吃惊。
“你说什么?”
“那小子真把薛少坤给杀了,脑袋都给剁下来了?”
“是啊陛下,可吓人了,那薛少坤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还有和公子坐的那两马车都被扎成刺猬了。”
老太监绘声绘色给朱仁孝说着看来的消息。
“他现在人呢?”听了这话,朱仁孝也没了玩乐的心思。
杀薛少坤容易,可后续带来的影响却没那么容易平息。
“跟长公主殿下已经到了仁德殿,在等陛下您了。”
“另外,不少大臣听说这件事,也已经在往宫里赶了。”
老太监也不由面容愁苦道。
“唉!”
听了这话,朱仁孝不由叹了口气。
“算了,叫人来给朕更衣,好好的兴致,全叫他们给搅和了。”
“陛下要不要把那个薛啸云给杀了,要不西北那群骄兵悍将还不得翻了天了?”
老太监一边招呼宫女们进来给朱仁孝更衣,一边笑着谄媚道。
听到这话朱仁孝一抬脚就把他踹了个狗吃屎,“怎么,朕做事,还用你教?”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老太监这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跪好,便一下一下扇起了自己嘴巴子。
“好了,不用扇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先让那些大臣们去跟和啸云他们掰扯,若这个理他们能掰扯过来,那和啸云就只有死路一条。”
“若他们说不过长公主,那薛少坤只有白死了。”
“反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朕授意的,他们的死活也都跟朕无关。”
想到这儿,朱仁孝把宫女们打发走了,反而不着急了,继续跟嫔妃取乐起来。
而仁德殿内,几名先到的官员已经跟朱珠对上了。
“长公主殿下,老臣恳请将此獠押入我刑部!”白发苍苍的刑部尚书脸色不善看向了一旁的秦云。
“若是本宫不肯呢?”朱珠靠在椅子上,轻轻摇着手里的蒲扇。
“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乾国跟乞塔一直对我大齐虎视眈眈,一旦西北边军哗变。”
“那后果谁来承担?”
另一名大理寺的官员也趁机出班道。
“若大齐边关狼烟再起,我和啸云愿为先锋,为长公主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这薛少坤狼子野心,为了逼迫长公主下嫁,居然给长公主下药,甚至派兵围追堵截长公主。”
“这是什么?”
“这是谋反!”
“他今日敢胁迫长公主,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这种无君无父,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可诸位大人在干嘛?”
“长公主差点被玷污,诸位不思为君上分忧,为长公主分忧,居然还在这儿质问本官。”
“本官不知诸位大人哪儿来的脸面?”
听着秦云的话,朝堂上站着的几个重臣,纷纷变了脸色。
姓和的一上来就被封了从三品的武职不说,杀了薛少坤,现在还敢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大放厥词。
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和啸云,你杀了朝廷重臣的儿子,而且还关乎西北边军,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老臣敢问长公主是国事为重,还是长公主为重?”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立马眯眼朝朱珠发难道。
“娄尚书,这么说你是觉得先安抚薛家比较重要?”
朱珠放下蒲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道。
虽然不知道她笑什么,刑部尚书还是微微颔首道,“这是自然。”
“那薛家通敌卖国怎么说?”
“诸位可还记得朔方之战,他们薛家五万人,却没打得过金兵两位人,还是靠兰陵王驰援才稳定了战局。”
“娄大人,五万打两万,小孩子都能算出来的算数,怎么,他们薛家不会算,还是你这位刑部尚书不会算?”
说着,朱珠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那无形的压力,压得几位朝臣都不敢与其对视。
“长公主,话不是这么说,金国狼骑凶悍,人尽皆知。”
“薛家世代忠良,更是辅佐了我大齐三代君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能因为一次失利,就诬陷他们通敌叛国呢,这是要让大齐千千万万的百姓心寒的啊?”
一听朱珠说薛家通敌叛国,娄睿立马申辩道。
然而就在此时,两道人影却是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
个子高的真是兰陵王朱长恭,而个子矮的则是大齐的太子朱善常。
“大姑姑,您说薛家通敌叛国可有证据?”朱善常朝朱珠行了一礼旋即问道。
“证据,自然是有的,来人,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朱珠一拍手,止戈立马押着一名商贾模样的人进了大殿。
“长公主殿下,您可不要为了构陷薛家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说是人证。”
“是啊,这样的人,老夫随便到大街上都能找一群过来。”
见到来人,几名老臣眼里纷纷闪过一抹讥讽之色。
“诸位大人莫要着急,户部采购的米粮均有登记,而这位正是我大齐最大的米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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