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商又如何?”
“公主殿下,薛家就算私下购粮,那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朝廷欠了西北边军那么多粮饷,薛家替陛下分了忧,这难道也有错吗?”
听到朱珠这么说,娄睿当即厉声呵问道。
“娄爱卿啊,薛家既然都能为朕分忧,那你堂堂刑部尚书,也替朕分分忧吧?”
也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朱仁孝搂着冯小怜却是姗姗来迟。
秦云也是不由瞥了瞥这位传说中的妖妃。
虽然不年轻,可一颦一笑间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看人的眼神恨不得要拉丝。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披着一层薄纱就出来了。
不少朝臣都是尴尬的挪开了眼。
“臣等参见陛下。”
说话间,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平身吧,娄爱卿啊,刚刚朕的问题,你还没答呢?”
“你说户部欠西北边军军饷,是他薛家替朕垫付的,他们这叫忠君爱国。”
“那么你们几个六部的尚书,拿出点银子,替朕把账平了,是不是也行?”
朱仁孝搂着冯小怜坐在了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道。
“这……”
娄睿显然没想到朱仁孝居然让臣子拿钱替他这个皇帝平账,当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陛下,臣等俸禄微薄,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不过,臣愿意拿出三年的俸禄,替陛下分忧。”
“三年的俸禄?”
一听这话,朱仁孝直接从一旁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沿着金殿的台阶便走了下来。
“娄爱卿,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你三年的俸禄才几百两银子,够干什么?”
“朕要的是你一半的家产?”
说着,朱仁孝直接把长剑架在了后者脖子上。
“陛下,老臣,老臣没犯什么错啊?”
“没犯错?”
“你问问这个狗东西,薛家买的粮他都送到哪儿去了?”
说着,他又把剑尖指向了一旁被绳子绑着的米商。
“陛下,草民该死,都是薛家逼着草民干的。”
“他们让我的人把粮送到金国边界,然后直接丢在那儿就行。”
“草民也问过薛将军,他让草民不用管。”
“可后来草民才发现,那些粮全被金军给运走了。”
米商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头,脑门都磕出了血。
“都听见了吗?”
“拿着朕给的粮饷,拿着户部拨的银子,去给金国送粮,他们薛家难道不该死吗?”
“为了让朕舍不得杀他们,他们居然敢打我皇妹的主意。”
“甚至给她下药。”
“他们当朕死了吗?”
朱仁孝虎目一瞪,手中长剑一挥,那名米商瞬间脖子淌血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下,所有的朝臣都不敢吱声了。
“五万人打两万,还差点丢了朔方城,这不是通敌叛国是什么?”
“说啊,怎么,哑巴了?”
“刚才不是一个个很能说吗?”
“刚才不一个个都忠君爱国吗?”
“长公主要杀人你们不让,朕要银子你们不给,你们就是这么忠君爱国的吗?”
朱仁孝冷眼扫过众人。
“长恭!”
“臣弟在。”
“回头,你带户部的人,去这些狗东西家里给朕拿银子,朕只要一半。”
“不给的就抄家,男的杀了,小的充军,女人年纪大的就送教坊司,小女孩就给朕送进宫。”
“是!”
朱仁孝虽然说得不着调,可他毕竟是帝王,他的话,朱长恭还是得照办的。
听着他这话,冯小怜立马娇嗔道,“陛下,您怎么能这样!”
“好好好,爱妃不叫吃醋了,朕还是最疼你的。”
说着,朱仁孝当着众人的面,便直接亲在了冯小怜的脸上。
“对了,这次和啸云护送公主有功,又斩杀了逆贼薛少坤,朕决定给他跟长公主赐婚。”
“另外封他个从三品的中护军,诸位爱卿,没意见吧?”
“臣等不敢有异议。”几个老臣面面相觑。
对待长公主他们敢炸刺儿,可面对朱仁孝这个皇帝,借他们个胆儿,他们都不敢。
对方可不在乎什么名不名声,说杀人就绝不留活口。
“好了,不敢有异议,就散了吧。”
“长恭你替朕好好查查,京都可还有薛家的余孽,另外西北边军也要妥善处置,一旦他们哗变,便糟了。”
“是!”
朱仁孝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几个大臣丢了一半家产,此刻也是垂头丧气,如同斗百的公鸡,他们也没什么心思跟朱珠斗嘴了。
只是一旁的朱善常却是走了过来,“大姑姑,这是为什么?”
“太子这话,本宫听不懂。”朱珠也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摇着蒲扇道。
“你为什么要杀薛家的人?”朱善常咬了咬牙,低声道。
“他都对本宫下药了,难道本宫不该杀?”
朱珠目光灼灼看向了朱善常,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怪自己不该不顾全大局。
“大姑姑,你知道薛家在朝里的分量。”
“知道又怎么样?”
“不知道又怎么样?”
“太子殿下,本宫已经要嫁人了!”
“你们的事,你觉得本宫还有干预的资格吗?”
朱珠朝着朱善常反问道。
朱善常一时语塞,朱珠说的没错,一个嫁给了普通人的长公主,又有谁愿意攀附她。
“还有,洛川的事,你跟朱学礼都参与了吧?”
朱学礼跟薛家是姻亲相互帮忙理所当然。
可一旦薛家娶了长公主,也等于是他朱善常的人,他自问没有理由拒绝。
“大姑姑说的是什么事?”朱善常眼神躲闪道。
“你说呢?”
“别忘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一紧张,就会下意识用手指扣腰间的玉佩。”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好好说话了,若还有下次,别怪本宫不客气。”
“云哥哥,我们走。”
说着,朱珠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伸手挽住了秦云的胳膊便扬长而去。
走在出宫的路上,秦云不禁问道,“这事儿朱善长也参与了?”
“是,这些年,他一直害怕皇兄废了他,所以一直处心积虑想拿到兵权。”
“四皇兄支持他,其实也是看着我的面子而已。”
“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心怀鬼胎啊。”秦云不由感慨道。
“朱仁孝明明可以早点出来,可却偏偏等着咱们拿证据。”
“这说明,一开始他就在观望。”
“那怎么办,现在你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想下去,已经晚了。”朱珠看着他笑得格外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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