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杉本来心里就闷着气,眼见杜恭孝转危为安,也只好压下怒气,处理秦颖和王钱的事之余,还要发展自己的几个铺子。
毕竟自己摆了凤鸣轩一道,必须在雷没爆之前多多敛财,做足最坏的打算……
于是药坊正式推出药酒,她声称自家买的药酒补肾壮阳一绝,标价千两一壶,并且取名为‘观音酒’。
涵阴养阳,滋补饮酒者身体,越喝越健康。
保证不会对饮酒者造成任何副作用。
由于当时的壮阳药药效都很生猛,对男人身体很不友好,被人避若蛇蝎。
这种不损害他们金贵身子的药酒确实少见,吸引不少男人们好奇的目光。
秦洛杉还将药渣每天都洒在大街上,因为用得全是好药材,一时因为无数百姓哄抢。
此举也确实为她吸引不少目光。
秦洛杉又打通了几位五品下的官员,叫他们在文人骚客中推崇此酒,由于入口柔和,叫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加上秦忠秦如谦等身居高位的高官也是秦洛杉的活招牌,观音酒慢慢在官员中流行起来。
秦洛杉又趁机通过月满的影响,叫她来珍贵客人了就倒一杯给他喝,美人加持下,美酒也会变得香醇起来。
月满看人下菜碟的功力很强,挑的官员诗人都在朝中民间都颇具影响力,饮观音酒一时成了美人风雅的代名词。
观音酒刚推出一天就卖出了七瓶,秦洛杉还不罢休,在包装上花心思。
拿来五里坊的上好蜀锦来打包装,至于不那么昂贵,但品相也极佳的青玉,更是被大片雕了‘君子礼待’的典故来嵌在礼盒上,连绵绿竹,叫人看着就舒心。
礼盒四角包金,单论一个礼盒就价值二百多银钱,加上它的流行名头,更叫人觉得物超所值。
其实秦洛杉知晓,奢侈品买的从来不是产品本身,而是它的名头。
于是在名气渐渐炒起来的时候,秦洛杉倒是学起了限购那套。
家世不过五品者,不卖,家中有爵位高位的长辈的另算;凑钱去买企图附庸风雅的不卖;不是君子做派的不卖。
加上这最后一条,那些被条件卡下去的人也无话可说了,他们本就心高气傲,被拒绝了刚想扎刺。
就见小厮一拱手,笑容满面:“我们家观音酒纯粮食酒加珍稀药材,只卖给至纯至性,为人如同光风霁月的君子,这位爷千万别生气,咱俩还有小礼物相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若是他在此时叫嚣起来,不更是证明了自己不是个君子。
而是个被人拒绝了就恼羞成怒的小人吗?
大家怕要对他露出鄙夷之色。
况且对着那些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好奇目光,是怎么也叫不出自己是个君子这话来的。
说了,就是被人贻笑大方。
于是不少人被秦洛杉摆了一道,还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地离开。
于是秦洛杉靠着一道观音酒狂揽银两,并且不少人成了回头客,连带着药坊生意也变好。
药材消耗速度大大加快。
徐韧曾好奇抿了口那酒,又苦又辣。
“真是冤大头。”徐韧自言自语。
秦洛杉走到她身边,拿起一瓶酒上下仔细检查着:“不许说这样的话。”
赚得就是冤大头的银子,怎么能放下碗就骂娘呢。
后来有秦忠寿宴送礼,秦洛杉也会叫他带上自己的药酒。
“你自己酿的?”秦忠犹疑问道。
“自然不是,我找到了一个要倒闭的酒铺,现在也是他们在帮我加工。”
秦洛杉话说得理所应当。
秦忠看她的眼神顿时耐人寻味,但还是带着观音酒去送礼了。
本以为人家会不屑一顾,没想到听到秦忠带了五瓶观音酒,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艳羡的表情。
自家产业就是豪横,出手就是五瓶。
主人家挣足了面子,脸都笑开了,亲自把秦忠请进了主桌。
秦忠知道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官职在哪,但这礼物也绝对不差。
“我倒是小瞧了她。”秦忠心想,不知怎么有种高兴又不高兴的感觉。
金锁膏的成本相对于观音酒更是低,利润丰厚了近一倍,随着月满稍稍一运作,先是在秀才举人的娘子手里流传,又慢慢上传至贵妇,下穿至贵女。
其实效果大不大的,秦洛杉只是在里面添了点美白物质混着油脂,加上香水精油,便足够叫女人爱不释手。
又不知是谁放出风声,说金锁膏搭配观音酒,很大概率得儿子。
有说喝了观音酒的人能得神的眷顾,城东王家谁谁儿子喝了观音酒,小妾们立刻一个接一个生孩子,还都是大胖小子。
一传十,十传百,直接掀起了人们的组合抢购热潮。
在秦洛杉大肆敛财之时,杜恭孝却始终没来找过她。
秦洛杉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后面几乎忘了这件事。
某天夜里,风刮得可紧,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发出类似小孩子的尖锐叫声。
霜满铺门,外面一轮白月照得人心慌。
徐韧撑着头在一旁昏昏欲睡,看着秦洛杉在纸上写写画画。灯芯不时爆出噼啪声音。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啊。”徐韧打了个哈切,“都快亥时(九点)了。”
“马上。”秦洛杉算着自己的利润,越算越眼亮。
徐朝露对她说的话,她悟了。
要挣没钱人的钱,更要挣有钱人的钱。
单单捡他们从指缝里露出的三瓜俩枣,足够叫秦洛杉赚得盆满钵满的了。
药坊不是慈善机构,不叫有钱人掏钱,自己早晚玩完。
“走罢回府。”她阖上账单,摸摸徐韧的小狗头。
夜里很静谧,专门等她们回府的马车静静停在月光之下,投下庞大的黑影。
秦洛杉上了车,徐韧紧随其后,那平时常叽叽喳喳,爱和她要奖赏的车夫却不说话了。
月光照在他青黑的胡茬上。
“回府。”秦洛杉没顾及那么多。
马车缓慢又不熟练地动起来了,吱嘎吱嘎单调地在路上响着。
“小姐,你说杜公子都三个月没来找你了,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我哪说的好呢?”秦洛杉摇头。
徐韧没声了。
秦洛杉看她,发现徐韧用一种极其惊恐的神色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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