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幽被他唬得面色一怔:“二弟你说的什么胡话,父亲尚在,你我分家,叫全长安看笑话吗?”
“来人,谁伺候得我侄女,都跪下,我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仆人们看着秦悦眼色,都不动。
感情是秦悦这个原家主发火,大家竟然都不敢再听秦光幽的,只互相推搡,没有一个有实际举动的。
秦光幽见下人们如此犯上,气得脸红脖子粗,秦悦黑着脸也不说话,但看向秦光幽的眼中颇有洋洋自得之意。
“都给我跪下,你们一个个要造反不成。”
秦洛杉看到秦悦有心给秦光幽难堪,心中一震,上前一步喝道。
仆人们摇摆了一下,但还是偷偷用眼睨着秦悦。
秦洛杉心头火起,想到自己辅助秦光幽管家,处处体贴下人,比秦悦不知好了多少,现在他们却只看着秦悦脸色。
她从徐韧腰间手中扯来鞭子:
“我把你们这些好打的奴才,个个用贼眼睨着谁?”
她散开鞭子猛地抽在秦颖贴身侍奉的嬷嬷腿上。
那嬷嬷哎呦一声,不甚倒地,看着秦悦不善的眼风竟然还想爬起来。
秦洛杉发狠,一脚将她踢倒,鞭子就垂在那妇人脸侧,那妇人吓得登时不敢动了。
秦洛杉环顾左右:
“都在这看什么热闹?家主叫你们跪下,是谁伺候得我二姐,现在说少吃鞭子!”
秦光幽本以为秦洛杉说话也没用,谁知道那仆人们面面相觑,倒是跪倒一大片。
秦光幽站在那,觉得心情复杂。
最后是以秦光幽呵斥了府中几个嚼舌根的下人,又答应把新进的补品绸缎多送一份往秦颖房中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秦颖面色悻悻,闹到近天亮时,回房还是接着哭。
秦洛杉脑门生痛,刚要回屋,却看到秦忠在暗处瞧着自己。
“三娘,你过来。”
“祖父。”
秦洛杉走过去,不知道他为何方才不露面,现在却将自己叫过来。
近来秦忠对家中事情管得少了,对她倒是额外关心起来。
“你二姐姐要回家,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想叫二姐姐回家。”
秦洛杉垂眸。
“你和她关系如此之好?”
“毕竟是我秦家人。”
秦洛杉道,
“我当然不想她被人踩在脚下。”
“祖父,你可有找过江睿的父亲?”
秦洛杉问。
秦忠:“他自然是万分抱歉,可是他也管不了他儿子。”
“老子管不了儿子?”
秦洛杉疑问。
“爱子过度的老子就管不了儿子。”
秦忠说。
“嗯。”
秦洛杉没再说话。
只想等着明日查查江睿的小妾轻歌到底要怎样。
与此同时,江家,江睿正跪在青砖石上,身边是大着肚子的轻歌。
江雪浪手拿家法,冲儿子发狠:
“我且问你,到底要把这出鸳鸯大戏演到什么时候,那秦忠才被侧封爵位,算是你八辈子攀附不上的好亲事。”
“父亲。”
江睿咬着牙,碎发被汗水打湿,他微笑,
“秦颖她会回来的,她怀孕了,不敢不回来。”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父亲,别生气了,我看二弟说得也不无道理。”
江家老大来劝。
今夜江雪浪罚江睿跪到半夜,本想叫他服软,没想到自己这二弟是铁了心地预备护住自己这妾室。
也不知那娼妓有何好的。
父亲本就是武将,生气起来谁能拦住,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服谁。
闹到江雪浪气咻咻动了家法,势必要把江睿血肉都打翻个个。
“你就宠着你弟弟!”
江雪浪怒瞪着自家老大。
就在此时,轻歌一声惊呼,叫他厌恶抬起头,原是江睿一个弯腰呕出一口鲜血。
见二儿子那般气若游丝模样,江雪浪也不敢再打,气呼呼坐下。
“你非得哪天把我气死就好了。”
他把刑具扔到地上,发出沉闷一声。
江睿看出父亲的松动,立刻站起身,血从衣角滴到地面上,轻歌见状连忙来扶。
却被江雪浪的一个眼风吓到浑身僵硬:
“你个狐媚子,要不是看你怀着我江家的孩子,我定把你发卖到窑子里。”
“爹,”江睿依旧护着她,“轻歌是我的妾,就算发卖也应该是我来。”
“您不能动我的人。”
江睿这话说得很犯上,江雪浪作为一个武将更生气了。
“你要死是不是?”
才要打。
又被大儿子拦住。
江夫人也疼儿子,好说歹说把江雪浪劝了回去。
她本就不喜秦颖,而又头脑简单,只想顺着儿子,况且相比于娇气计较的秦颖,作为婆婆的她自然是更喜欢乖顺会来事的轻歌一点。
她冲轻歌使了个眼色,轻歌立刻把江睿扶了回去。
一回房,江睿立刻喝退下人,把头蠕动着搁在轻歌腿上,安慰她:
“乖乖,等秦颖回来,就是她的死期。”
“我绝不叫她在临死之前,还压你一头。”
轻歌又激动又难过,以手掩面,悲恸道:
“你何苦为我做到这份上?”
“我这不清白之身,能伺候你一载,已经是我半生的福分。”
“我要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江睿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到手边吻着,眼底闪过一抹戾色,“至于秦颖那种婚前浪荡,毫无妇德的女人,竟然还妄图算计我,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边秦洛杉思虑半夜,想到风起说的话,那杜家的奴仆做了娼妓,月满会不会认识呢?
“月满睡了吗,把她叫过来。”
月满那边听说小姐叫自己,连披风也懈怠于穿,套上鞋子匆匆就来了。
秦洛杉原本满腹愁疑,心情不大好,可看到月满出现在自己门口。
那面若满月,扶风弱柳的小模样叫秦洛杉一下心情就好起来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代言人没选错。
“小姐,”月满小声唤着,难言激动之情,“您唤我?”
“是,我有话问问你。”秦洛杉拍拍身侧床榻,“坐。”
月满眼中闪过一丝羞怯的光,直接跪倒在秦洛杉面前,仰面看她:
“小姐,我这般说就好。”
“你这是做什么?”
秦洛杉哭笑不得。
没想到月满低垂着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近来日日在府中闲逛,不仅损了小姐声誉,也给秦府蒙羞,我,我早就想和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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