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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血色牡丹


秦洛杉心头大震,却被他越发凶狠掐住她后腰,一手拨开她外衣。

他按着秦洛杉头,不让她抬头,手按在她腰间,随后一路向上抚摸,仿佛似刀尖划过豆腐那般。

激得秦洛杉浑身起鸡皮疙瘩,就要一脚踹废他时。

“呦,杜二公子好雅兴。”一道慵懒暗哑的语调从后方响起。

在花丛中寻欢的果然是庆王。

秦洛杉浑身紧绷起来,主动将头埋在杜恭孝颈窝,细细出气。

她能感觉他在剧烈的喘息,衣领伸出传的腾腾热气,他的手臂却孔武有力,护着她不叫她露出半点衣角来。

“是,庆王见笑。”杜恭孝哑声,唇流连在秦洛杉耳垂,轻轻一吻,“莫要再次看小辈的笑话了。”

秦洛杉浑身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哼了声。

孙棣邪笑一声:“我竟不知何女能叫杜二如此失态,不知本王能否有幸一睹真容。”

“不过是个婢女,不值一提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杜恭孝边说,边轻笑一声,唇瓣轻轻落在秦洛杉耳边,好一幅耳鬓厮磨的不舍模样。

秦洛杉被他的动作激得血直往脸上涌,可身子却装得软成滩水那般,挂在杜恭孝身上。

她知道他是在救自己,行差踏错一步,便是祸及全家。

孙棣放心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他真的边系腰带边走了。

确定那人走后,秦洛杉想到那不远处躺在花丛里的死人,就一阵恶寒。

立刻想推开杜恭孝,奈何他想狗皮膏药黏在自己身上。

“干嘛!”她本想恶声恶气,奈何声音也多了丝黏糊,“还不起来。”

“别,”杜恭孝俊俏脸上难得露出丝隐秘的尴尬,他低声,“叫我缓一会。”

秦洛杉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自己前世经历过,可毕竟这具身体年轻稚嫩,像初绽的花苞。

经历方才那出,她也不由得有些腿软。

“今日多谢你了。”秦洛杉害怕还有人来,只好一狠心推开他,“只是我们这样不妥。”

杜恭孝一下没站稳,满脸通红跌坐花丛中,大朵带着晚露的牡丹划过他粉嫩唇瓣,他眼眸无措地看她,又立刻盯住地面。

二人沉默以对一会,夕阳余晖大片泼洒在牡丹丛中,如同国画,只花香馥郁袭人。

“刚才……”还是秦洛杉先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秦洛杉看着杜恭孝,她的眼底有痛苦,可却不能开口——他们不知道孙棣有没有安排人在暗处听墙角。

“走罢。”杜恭孝起身,犹豫一下,还是将手搁在秦洛杉后背,轻轻拍着。

“别怕。”他轻声,她点点头。

秦洛杉故作镇定点头,可是路过那死人时,还是忍不住去看她。

她脸上起了星星点点的暗块,怕是很快就成了尸斑。

秦洛杉再一次忍住恶心,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花丛里,暮色将近,晚霞余晖落在杜恭孝侧脸,他看了看自己手心迅速散去的体温。

轻轻捻了捻指尖,仿佛仍存那柔软触感,幽香阵阵,想到刚才一幕幕,他的耳朵悄悄红了,如同晚霞那般。

秦洛杉本想立刻离府,可秦颖早乘着马车走了,如娘见状说晚些派人送她回家。

此时杜恭孝也出现,他一如往常,只是脸还有点红。

秦洛杉看到有人在草丛中抬出了尸体,如娘听下人禀报后,立时白了脸。

见如娘离席处理事情去了,众人欢笑声渐渐消散,而杀人凶手孙棣依旧大摇大摆坐在上位,没人敢怀疑他一句。

他带着未醒酒的酣醉,边享受众人追捧吹嘘,边阴沉沉扫视着众女。

似是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与他对视时,秦洛杉强装镇定,与他举杯迎合。

奈何孙棣起身,坐在她对面,宽袖子落在膝盖上,似笑非笑:“我道是谁,原是中书侍郎家三小姐,你今日来莫非也像你妹妹那般,寻个如意郎君?”

秦洛杉想起今日秦颖像个花蝴蝶穿梭在各个花丛中,笑得花枝招展,手中的轻罗小扇拼命摇着。

不知他此话是何意,只好回道:“妹妹才貌双全,洛杉自不敢比。”

“心气?而不是异想天开?”孙棣嗤笑,仿佛狼般盯住她。

“自然不是,虽然现在男子娶妻都讲究门当户对,姐姐知道还要迎难而上,可不令我佩服至极。”

秦洛杉的回答有丝打趣的意味,丝毫不见恐惧。

孙棣抿了口茶,身子松垮了些,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个温顺的畜牲。

在一旁竖着耳朵的杜恭孝终于放下心,心想:你可比秦颖会找门路的多了,抓准时机缠上自己。

叫他欲甩掉还怕她摔疼了。

酒宴散后,冯济走后,秦洛杉感觉身上大山被搬走,脸登时沉下来。

“你也不是第一次伺候庆王,怎惹得他发这么大火?”

回头看如娘正在训斥婢子,那婢子流血的肩胛,脸色惨白:“主人,冬雪实在冤枉,我只是端了茶上去,大王盯着我看,忽而就发起火来,奴婢也不知。

“说什么别让他抓到,不然就把皮剥下来做鼓。”

秦洛杉听着心头一凉——以后要加倍小心了。

秦洛杉走之前,强忍着害怕,重新来到那女子身死之地。

月光下的牡丹花阴影重重,她找了许久,想留下些证据。

却只在黯淡的月光下寻到一小块碎里衣料子。

她将其包好。

转身看到杜恭孝,他神色波动,将她拉了出来,低声问:“你干嘛又回来?”

“我落了支簪子。”秦洛杉没说实话,只望着他,心里也有些微妙,“多谢你多次相助,我会报答你的。”

她看到支红似血的芍药,顺手折给杜恭孝后,就转身寻了笔墨:“那打个欠条与你吧。”

杜恭孝觉得她有些幼稚,把玩着鲜花哭笑不得应下:“好吧。”

她去寻了笔墨,工工整整写下欠条:

秦洛杉欠杜恭孝多次人清,日后加倍偿还。

落款:中书侍郎家三女秦洛杉

杜恭孝欲言又止:“你这字为何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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