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很快就别开了眼,并未说出一个字。
一边的可心憋屈得要死,一直到了侯府,亲眼看着虞方屹被柳婉儿给摁着开始收拾起来,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她找到在走廊下焦急等待里面消息的常慎,瞪着他,
“常大人,您方才跟小姐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常慎皱眉,
“我说的没有错,是小姐让来的吗?”
“不是!”
可心压着火气,
“小姐根本就没有把方才这些放在心上,是我要来跟你辩驳辩!”
“你跟我有什么辩驳的?”
常慎不悦,
“侯府发生这么多事情以来,我都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这一次也不过是因为看侯爷差点又要丢了一条命才忍不住开口。
况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可心的怒火一下子就蹭了起来。
“小姐没放心上的只是你方才的冒犯,不是侯爷的身子!
小姐是什么人,我跟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我比你要清楚!
我不仅仅清楚小姐为何这样对侯爷,也清楚这个原因!
你们口口声声说过去了,可小姐才是受害者,小姐说过不去,那就是过不去,谁都不能将她的意愿打破。
她差点被卖掉的时候,差点被杀死的时候,一次次被诬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
小姐没有将侯府给彻底的断掉是因为老夫人在,否则,小姐就算是再也不认侯爷他们我也觉得应该!
侯爷他们对小姐好,不是好,是补偿!
就连侯爷自己也知道开始体谅小姐的难处,你们打抱不平算是什么事儿?”
可心一口气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给说出来。
她缓了一口气,小嘴儿依旧没选择停下,
“常大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一点从前您还知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急了?
我家小姐说是跟侯爷划清楚界限,但侯爷对她的好,帮了她的忙,我家小姐都在还!
你以为柳大夫是那么好被请走的吗?
是因为柳大夫看在我家小姐的面子上这才愿意帮帮侯爷!”
可心捏着拳头,
“总之,我家小姐是最好的小姐。
常大人若是下次再说这些话,我就原封不动地告诉侯爷,让侯爷自己想想,到底是谁辜负了谁!”
说完,可心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其实昨日虞方屹不顾身子就出去找虞疏晚,和今日默默地去找祈景帝将一切罪责揽在身上这事儿,的的确确的让可心动容。
她也希望虞疏晚能好,也想过要劝劝虞疏晚,毕竟虞疏晚好,她才会开心。
可常慎的一番话算是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给断了,甚至是反感。
她气呼呼地快步走过转角,便就看见了虞疏晚站在哪儿,顿时心下一慌,
“小姐怎么在这儿?”
“随便走走。”
虞疏晚没有再说其他的。
方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倒不是说常慎的话全然无错,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不该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说旁人的。
可心没敢问虞疏晚听见了什么,干巴巴道:
“小姐,这儿风大,您不如去屋子坐会儿吧?”
“不用了。”
虞疏晚摇摇头,面上神色没有多少的变化。
好在柳婉儿没有让等得太久,出来的时候满头是汗,脸上难看得很。
虞疏晚的心头一紧,
“柳师姐……”
难不成是虞方屹……
柳婉儿看见虞疏晚,脸上的神色顿了顿,化作了一片的委屈,
“是不是过饭点了?”
“柳大夫,吃饭的事儿随时都行,侯爷如何了?”
可心主动开口问道。
柳婉儿撇了撇嘴,
“他没事啊。
有我在,还能有什么意外?”
也亏得之前她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加上这鞭伤看着严重,但是若仔细看,就知道定然是放过水的,能有什么事儿?
最多留两条疤罢了。
虞疏晚的心头松了口气,对着柳婉儿笑了笑,
“走吧,你想吃的都已经叫小厨房准备好了。”
柳婉儿眼睛一亮,直接两脚不听使唤地跟着御书屋走了。
自始至终,虞疏晚都没有多看常慎一眼。
常慎也没好意思叫住虞疏晚,赶紧进屋子去看,这才心中安定下来。
陪着柳婉儿吃饭的时候,虞老夫人就已经知道了虞方屹安定下来的消息,脸上也是出现了慌张和愠怒,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不说其他,从昨天晚上虞岁晚失踪到现在虞方屹的伤被收拾利索,她全然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说。
虞疏晚安抚着她,
“那不是想着祖母年岁大了,禁不住折腾吗?
昨儿为了等我回家,祖母都等了那么久,我还能让祖母跟着担心?”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能不担心吗?”
现在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了,好在只是虞方屹受了点儿伤,虞疏晚和虞岁晚都全须全尾的。
虞老夫人扯着她的手到了一处观音像前,不容置疑道:
“给菩萨磕磕头,念保佑平安。”
虞老夫人虽然不信这些,可在府上终究是有些无聊,也会拜一拜这些神像,当做是祈福。
此刻就算是当做心安,虞老夫人也是一定要虞疏晚去拜一拜的。
虞疏晚无奈的顺从。
见虞疏晚照做了,虞老夫人这才叹了口气,
“及笄前我总想着你能快些长大,这样才能面对更多的挑战和未知。
可现在,我倒宁愿你还在及笄之前。”
“不管我及笄还是没有及笄,我不都是祖母最疼爱的一个孩子吗?”
虞疏晚顺势坐在了虞老夫人的身侧,将身子靠在了虞老夫人的身上,
“祖母,贺淮信死了。”
虞老夫人吃了一惊,
“他是朝廷命官,你能杀了他?”
“嗯。”
虞疏晚淡淡道:
“他这一次没把人带在身侧,我有下手的机会。
而且,我杀他,似乎没有任何的阻碍。”
不像是杀虞归晚,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点儿东西,然后让虞疏晚难以下手。
虞老夫人看她,
“你父亲受伤,是不是跟他的死有关?”
“我原本打算自己进宫去跟皇上说清楚的,毕竟我手上能够带给他的价值要高得多。
再加上还有太后娘娘和小铃铛,我不会出事。
顶多一些皮肉之苦,换他一条命,也算是划算。”
虞疏晚当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实在没想到虞方屹竟然先她一步。
虞老夫人微微摇头,
“他是你父亲,该做这些的。”
说完,虞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贺淮信死了,你也算是在京城里面多了一分的安全,往后,也能够如其他的小姐一般,安生的生活了。”
“那恐怕不行。”
虞疏晚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虞老夫人,
“祖母,我大抵……会在年后去一趟边关。”
“去边关?”
虞老夫人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你去那儿做什么?”
越是往边关,越是偏僻危险,三教九流的人也越是多。
“那边的人挤破了脑袋地想要往着咱们京城来,你去?”
虞老夫人第一次坚定地反驳了虞疏晚的话,
“这个我不能答应!”
虞疏晚就知道虞老夫人不会同意的,使出了一贯求情的姿态,
“好祖母,我是有要紧事才去的。
我肯定能护好自己,我身边的能人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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